住了刀刃,想将它推开,但只换来手掌也被割破,更多的血低落地面,在水洼中散开,“无论你的实力是否在我之上,我都不会服你。”
“为了左丘?”
“是。”北堂列决绝道,“今日你若不在此杀了我,来日我不管用出什么下作手段,都必将手刃仇敌。”
过去的君臣,今日的仇敌。
男人垂眼看着他,他亦始终扬着脸,与男人对视。
许多话便无声在二人目光中,传到了彼此心间。
——若是北堂列真可以不择手段,那何不像洛辰欢一般,下毒,暗杀……方法有太多了。
——可北堂列并未这么做,也许是念了君臣之义,也许是念了“手足”之情。
那些暗地里曾泄露给皇甫的消息,当真可以动摇了赫连的根基?不,动摇不了。利用景昭当真能杀了赫连恒?不,凭景昭的身手杀不了。那北堂列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蠢笨之人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不,他今日站在这里,愿与赫连恒一较高下,就将许多复杂的心绪说得明明白白了。
仇,是世仇,报仇是为了对得起先祖前人。
而光明正大地报仇,是为了还赫连恒曾信任重用他的情。
也许北堂列也曾无数次犹豫过,要不要继续报仇;他也曾利用皇甫来一再试探,一再出手。
可到了结末,他跪在赫连恒的面前,只有这一句:
“杀了我。”
北堂列这么说着,握着刀的手当真像是无知无觉,一点不惧疼痛。他硬生生将赫连恒的刀从自己的骨肉里推了出去,然后握着它挪到了自己的胸前:“你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也不必惺惺作态,杀了我,以绝后患。”
男人微微皱眉,道:“北堂列,你我君臣一场,原可以不必如……!”
他话未说完,北堂列却猛地往前倾。
那刀便刺穿了胸甲,刺破骨肉,捅进一代名将的心脏中。
北堂列张口呕出一大口鲜血,直至闭上眼。
赫连恒还未有动作,倒是那些轻骑,见此情况,不由地高喝:“赫连!赫连!赫连!”
不管左丘与赫连有多少恩怨,在左丘家的最后一人死在天都宫的北宫门这一刻,都一笔勾销了。赫连恒缓缓抽出刀,就见北堂列胸口的窟窿不断涌出血来;他已然死去,失去了刀的支撑,便往前栽倒在赫连恒的脚边。那些血不断涌出,不断汇进地面上的雨中,往两旁的沟渠流去。
在兵士们的高呼声中,赫连恒甩去刀上的血,转而缓缓收入鞘。
刀合上的那瞬,高呼也戛然而止。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闯过这扇宫门,与宗锦所带的队伍在太辰殿前汇合,再杀进太辰殿中,取了皇甫淳的项上人头。可赫连恒没想到的是,在雨已细微的此刻,他背后的北宫门城楼上,忽地响起鼓掌之声。
“啪!啪!啪!”
“好,好!真是好!”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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