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门尔换了一身衣服,招待卫道坐在屋子里,让他先等一等。
自己去洗掉身上的泥浆之后,走出来发现卫道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不禁有些失笑。
“你不用这样紧张,既然你愿意找我做师父,我就当咱们不是陌生人了,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话,好歹也算朋友吧?就当是自己家,这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上次苏西瓦来闹了一场之后,就算有贵重东西,纳劳德也记得不要放在这里的。你放心吧。”
法门尔笑了笑,在卫道身边坐了下来。
卫道耸了耸肩,对待他的时候,确实比对待其他人要轻松一些,毕竟年纪相仿,又好说话,但是他可不敢,认真认为,法门尔的朋友是自己。
不管怎么说,这里没有一个叫作卫道的人,只有尼贝尔。
尼贝尔现在不在这里,所以卫道在。
尼贝尔回来之后,卫道就必须消失了。
更何况,卫道本来也没有留在这里生活下去的理由。
他可以在这里休息,在这里学习,在这里生活,但是不能在这里代替尼贝尔占据对方的一切活到死亡。
如果是那样,死亡不再是终点,他将永远接受随时可能被发现身份的胆战心惊以及被发现身份之后毫无疑问的厌恶和排斥,那时候,他连现在这样的平静也没有了。
他不想接受那样的事实。
他可以死亡。
但是不能接受自己在身边的人的眼中从来不是自己。
又不是有什么远不能在活着的时候接受的事件发展。
他离开这里也可以活下去。
他就算在这里死亡,也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卫道其实不是很在意被人厌恶、被忽视、被排斥、被不满、被当成别人。
只是他总是有理由对付自己,或者说,他有时候真像是为了为难未来的自己而选择和坚持。
如果只是一段时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如果“一段时间”扩大为很长时间,变成没有尽头,变成生命结束为止。
他简直不能忍受。
即使仅仅是那样的可能,每当他想象起来,依然会感到痛苦。
他不能忍受下去。
不管怎样,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也尽力表现得正常一点。
然而事情总是不尽人意的。
从来如此。
他是懒得改的,也改不了。
他头疼的时候,还想变本加厉。
对,就像苏西瓦那样。
只苏西瓦可以那样肆无忌惮,他不可以,他不是这里的人,他没有一个养母,也没有一个村子照顾庇护。
就像是某一条线,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是明白不能跨过去的,但是他很想,他想得发疯,那种念头总是在脑海里盘旋呢喃,他不能阻止自己,他不能顺从自己的想法,他为此痛苦得不能再听下去,然而他毫无办法,甚至他还必须要压制住这些念头和这些念头给他带来的痛苦的表现,他不能让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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