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道是有权解雇方寒峭的,因为他爹妈全权交给了他。
他们说:“反正人是你要的,我们只出钱,你要是不喜欢,开了,要再找一个就再找一个。要是你不想再找一个,不找也是你的事,到时候,想好了,打个电话通知我们就行,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觉得方寒峭什么都会影响你了,找个保姆也一样。要是觉得他会是会,不精通,换个什么都会的,我们也能给你找来。”
卫道在电话一边笑:“暂时不用,要是想换,我会通知你们的。”
方寒峭那会好像还听见了的。
听见了也很好,不用卫道再说一遍,省时间。
再有,方寒峭是收钱办事的人,在卫道面前,一开始就比他矮一头,卫道怎么数落他,他都不能不管不顾顶嘴撒气,省了不知多少口舌是非,卫道满意就满意在这里,方寒峭再不满意他,也不能跟他吵架打架,还得帮他,他要方寒峭帮他给谁吵架,方寒峭就得给谁吵架,他让方寒峭帮他跟谁打架,方寒峭就得跟谁打架!
那叫一个快乐。
唏嘘,可能这就是资本家压榨劳动人民的悠闲吧。
反思,反思,该挂路灯要挂路灯。
不能因为沉迷享乐就沉溺其中。
这是不对的。
卫道腿上被狗最新咬到的那一口已经快要愈合了,绷带也拆了,除了身上黏黏糊糊的药味,不照镜子的时候,好像他的外形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可惜,那些窗户玻璃,衣橱镜子,悬挂在门口的镜子,电子产品黑下去的屏幕,到处都是。
它们无时无刻提醒卫道,你看,你跟之前长得一点都不一样了,你不是讨厌人类吗?你现在不算人了,高兴吗?
卫道是想笑,看见自己的脸,完全不想笑了。
他把窗户合拢,窗帘拉起来,门关上,上锁,镜子都用东西挡住,用四根杆子撑起四四方方的床帘罩住床,盖着能从头遮到脚的被子,躺在床上,被子展开,没有一寸皮肤是直接见光的,如果从畏光这个角度看,他倒像是遭了狂犬病。
方寒峭带他去医院的时候,检查过了,没有。
他也打了疫苗,不可能是狂犬病。
他不咬人。
生气的时候,手脚都被控制住,没办法,他气坏了就对着方寒峭的手臂准备来一口的,但是他一想,方寒峭被咬肯定要把手收回去,他的牙本来就往外掉,再这么来几次,大概要掉光了,就啊呜一口,啃在自己的胳膊上,这个不会跑,也不怕掉牙。
方寒峭拿他没办法,松开手说:“好吧。好吧。随便你了。我以后也不会强迫你跟我一起出门了,别这样。”
卫道忿忿不平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从客厅的沙发里起身进了卧房,关上门,锁好,盖着被子,在床上团成一团,喉咙里溢出些许破碎的哽咽,哭泣似的声音。
脖子
请收藏:https://m.cyfus.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