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肆虐,塔尖下万丈深渊,空茫的夜又冷又凄。
冯墨良攀上了绳索。
直升飞机起飞。
凌嗣南大步从容,面色沉静地跟上去。
他的背影冷峻如削,刚毅如塑,太过高大,苏绮追上来的角度,都只能看到他的两条笔直长腿,包裹在军装里,那般肃穆与卓绝。
“凌嗣南!”
她撕心裂肺的喊他,慌乱了神际,声音一寸一寸哑然了下来,心口揪扯来回,“你不准走。”
望着他走向那架飞机,就像望着他走向死亡。
即使明知道,母亲的遗体就在冯墨良的直升机上,他拿母亲当诱饵!
母亲,她心底大恸,她想救母亲,13年了,她没有入土为安,魂魄也许都还在外飘荡。
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苏绮心底最温柔,为她隐忍留在苏家的好母亲。
记忆稀少,也被母亲刻意混淆,但拥有过的母爱不会变少。
只有凌嗣南能帮他夺回妈妈吧。
但她不行啊。
他不能看着他去送死。
“你不准走,明知是送死,你为何要去?凌嗣南,你不准离开我……不准走!”苏绮追了一路,长腿细细跌摔在地上。
身后,霍聿复杂抿唇,沉默的看着那凛凛聪睿的女人,趴在地上,开始哭。
她的眼泪,和一般女人的眼泪,都不一样。
很少能看到吧,看到了,就是美丽得无与伦比,令人心都看碎了。
看碎了心的何止霍聿。
凌嗣南的坚硬的心脏,缓缓地像是被一只轻柔的手,牢牢攥住了。
一呼一吸,都是她哭的声音。
他不得不走回去,大手攥了一下膝盖,军裤裹身,他的长腿紧实有力,蹲下时,能够听到咔嚓的骨头轻响,令人感到强硬下的心安。
可苏绮此时没有心安的感觉,全都是心碎,她抬头,伸手就死死抓住他的领口,黑色的军衣,衬得他越发深沉冷毅。
他用大手握住她的薄肩,眼中望不到底幽沉,仿佛黑色的密网,一下子网住了她的心神情绕。
他很严肃冷硬,薄唇却勾了一抹弧度,轻柔喊她一声,“宝贝,别这样,你知道我得去。”
“你是去送死!”
“我想把你的母亲接回来,送到你手里。我既然没有杀她,我们的矛盾好不容易和解了,我们有了未来,”
我们有了未来……
他低低醇醇说着最剜心也柔心的郑重的话,他竟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看得那样紧张,珍重。
苏绮的雾气就化成了泪,一滴一滴垂落,她像个塞了糖的孩子,糖里带了浓浓苦涩,她不禁扁起嘴。
而她不争气的眼泪,被男人温热漂亮的大手擦掉,凌嗣南低沉冷肃地说:“她是我的岳母,只有我有能力夺回她,我不去,才是懦夫。”
“我做你之所想,所盼。”
这是她所想,是她日夜期盼,这是诱惑,可她死死地咬住唇,眼底的黑漉串串凝聚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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