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过、信任过的那个人。
高衡停下了车,回忆起昨晚乔筱然慌不择路之下将一切暂时托付给他时的那种相信。
当年乔筱然回国之后迅速就跟季恒订了婚,从头至尾,甚至是乔家父母在高衡和郭以安面前喜笑颜开聊起这件事的时候,高衡从未评价过一句,也没有表现出过不满。
她婚礼之前,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在街边摊喝酒到了深夜,那时人都走光了,老板想要收摊,他却发疯在那儿砸瓶子撒泼。
老板无奈拿了他的手机,点开了最近的通话记录,把郭以安叫到了那儿。
郭以安把他拉到路边坐下,死活再也拖不走他,就摸了一把头发吼:“你觉得她欠你一个说法,你去找她说啊,有病啊在这儿发疯。”
被郭以安吼了一句之后,高衡手中的酒瓶掉在了地上,瓶里哐当的,在昏黄路灯洒满的寂静马路上。
他好像忽然清醒了,起身就要回家。
“……你欠骂吧,这就好了?”郭以安失语了一阵,看他东倒西歪又上前扶好他,把他推回家。
他没有去问一句原因的勇气,因为他没有分毫底气,觉得他需要一个说法,最终觉得这说法也是没有必要的。
他不知道乔筱然究竟如何看待他们的关系,但她的确说过喜欢他,不管认真与不认真,不管真与假。
但他没有讲过这些话,他从来没有信任过她那些话,也从来没有正视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或许这样看来,他们是两不相欠。这让他接受了一切,隐退了所有情愫。
是少年时过分爱惜一分一毫信任的自己,不敢展露出任何的直白眷恋,一点点坦诚的回馈都吝啬给出,却也用妥帖温柔的行为,让所有的一切维持着不伦不类。
这是他的愧疚,是他肯退让的原因。
但终究,他是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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