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赏雪,管他说与不说。
萧和被气笑了,没好气道:“萧某游历天下,遇到不少世之枭雄,然观其度,贤明之人不少,却都是利益熏心、志得意满之辈,反观魏大人,虽是屠夫之流,却宅心忠厚,多少君子比不得他。便是小姐——“
燕云歌横眉,不以为然道:“先生以为我比不得他?”
“话说两头,小姐心思手段的确出挑,可正是小姐凡事算计,他人尊你服你却也怕你,小姐周围前呼后拥,实则交心之人寥寥无几。”
这般武断臆测掀起燕云歌心里惊天怒火。
“先生以为我算计为谁?全为我自己么?世间对错又能由先生一人说了算么?那我问先生,屠夫之流有何错?若没有他们举起屠刀,犯下杀孽,你口中的美味珍馐何来?魏尧忠心仁厚放在盛世尚有所为,可在乱世,那便是惹祸之胎。亏我以为先生大义,竟也以愚蠢教人,先生是不是以为无争无能是贤才,而我刚强不让便是奸佞之徒?”
“你……”萧和被这番咄咄逼人呛得哑口,好一会才想起此行来意,沉着脸道:“传闻轩辕的燕榜眼能言善辩果然不假。”
燕云歌蔑笑了一声,毫不退让,“难为先生好气度,学生以为先生要骂一句,你这人恃才傲慢目空一切,将来发白齿落,惟剩这根舌头不坏。”
萧和被噎个不轻,心想世上怎会有这等得饶人处不饶人的女子,当真不可爱。
口舌之争固然痛快,可冷静过后,燕云歌暗暗后悔,萧和惊世之才当今难出其右,此时与他争锋实乃不智。
两人一时无话,静到寂谧。
相识已来,二人明面是师徒,私下关系认真说来,竟算不得熟稔。
他们之间,何时有过师徒情分。
思及此,燕云歌放下脸面,郑重其事对萧和抱拳致歉道:“是学生失礼,学生不该自以为是,拂了先生的好意。”
萧和目光闪烁,这女子嘴皮子利索,是人是鬼全由她做了。
对立之人不知他心中所想,垂睑叹息,“魏尧庶子出身,幼年想来过得不太如意,可他仍怀赤子之心,这份仁心,学生的确比不过……”喟叹之后,念及当日安排,接着道:“可魏尧心里太过柔情,非内忧外患相集,不足以励其心智,也非……”
萧和抿唇,自然知晓后面的那句,也非势成犄角相较,不能够奋其斗志,舒其拳脚——正是不破不立的道理。
燕云歌忽而听得脚步声微顿,心思灵动,转脸望向远处,目光暗淡,话说真切,“先生以为我铁石心肠,不识好歹,府中下人亦时埋怨我不近人情,可他们哪里知道我的难处,先生,”
“……我女子之身走到如今,比他庶子身份起势并没有容易多少,我与他,皆是心中不得自由的可怜人,可他是男子,他日功臣名就,尚且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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