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噗,真是辛苦。回头我们带他去各地找找名医,希望能治好,你就不必这么费心了。”
我话还没落,旁边突然有人横插进来一句:
“你还有胆子留夜阑在身边?”
我在旁边默默围观半晌,总结道:“你看起来好熟练。”
“从头再来一遍就是了。”夜宵一脸郁闷,“我都习惯了,他半夜什么时候睡醒就开始哭闹,我哄哄就又好了,感觉自己像个哺乳期的产妇。”
是夜谭的声线,却带着十足的怨恨和寒意,我听得背后一凉,立刻猜到是谁。
君无望。
夜阑听见这句如遭电击,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可他四肢断骨未愈,复又重重跌回去,吓得夜宵赶紧按住他肩膀:“别乱动了诶我的祖宗!傻了也还罢了残了可怎么是好。”
夜阑恍若未闻,挣扎扭动着要起身,从无声的流泪变成了嚎啕大哭,含糊不清地重复着:“癸卯,我又没能救你。”
“是我是我,我没出事呀,哎不哭啦,乖。”夜宵好声好气安抚了半晌,趁夜阑平静下来片刻,点了他睡穴又让他睡过去了。
丫鬟应道:“回少爷,夜宵公子被夜谭公子带去议事了。”
我摆摆手道:“快去知会他一声夜阑醒了,让他过来。”
“夜阑?嗳?”我连唤了几声,他都没什么反应,犹如不能视物,却一直在哭。
丫鬟叹口气道:“从醒来就这样,已经哭了好久了。”
这天我正在院里撸猫,有丫鬟来报说夜阑醒了。
其实夜阑左右不过是伤筋动骨,昏迷了这么多天已经有些异常,不过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欢欢喜喜地奔去东厢探望。
如今武林诸事百废待兴,成日里便有一波接一波的议事。这些江湖客议事必开筵席,便变成了一波接一波的饭局,还每次指明要我和夜谭出席。我以养伤为由婉拒,在后院落得清闲。夜谭陪了几天,不胜其扰,差遣仇无咎替了一次。
我取了毛巾一边擦一边问道:“夜宵呢?”
丫鬟退下去没多久,就见夜宵从西面窗户里蹭地钻了进来,轻巧落在桌上,看见夜阑神情皱了皱眉。我知道他待夜阑向来亲厚,此刻一定十分担忧,正要安慰他,夜宵却啧了一声:“这家伙怎么又变回去了。”
夜宵嘴里埋怨,却难掩眼中心痛,挤开我坐在床边,附身轻声唤道:“丙戌。”
我疑惑道:“哎?”
夜宵挠挠头苦恼道:“他每隔几年就要这么傻一次,就听不懂话也认不得人,我费心巴拉养几年好不容易养得正常点,又要傻回去。这都第三次了,好烦啊。”
丫鬟却略有忧虑:“夜阑公子有些不对劲。”
撩开帷幕近了床边,夜阑好端端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眸中却暗沉沉地半丝神采也无。他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面如死灰却泪如雨下。
狐狸面具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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