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降就算说出去,只要她死不承认,又如何定她的罪?
她暂时不知这个男人和溪降的关系。
但他下手如此之狠,难道溪降和墨楚星已经死了?
郁夕珩很平静,眸色都是一片冷清:“我不需要证据。”
六个字,让墨楚仪如坠冰窖。
这个俊美尊贵,如清风朗月一般的男人,怎么会和残酷暴戾这个词沾上边?
沉影将墨楚仪提了起来,身影迅速消失。
郁夕珩回到溪降修养的房间。
“九哥。”见他回来,凤三起身,“他睡得很好,还打呼噜呢。”
郁夕珩坐下来,试了试溪降的脉搏,确认他安好,这才问:“你们姑娘呢?”
凤三愣了下:“司小姐又去煮新的药了,在天台上呢。”
郁夕珩颔首:“好好休息。”
他退出房间,从旁边的楼梯往上走。
夜色深沉,郁夕珩难免想起以前的事情。
想起他镇压宦臣污吏,以杀止杀,被人辱骂。
骂他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克兄克弟,他身边的人都不会长命。
他就是原罪本身。
而仿佛也印证了这一说法,江海平去了,墨雁风去了,姬淳渊也去了。
没有一个人活过半百之数。
或许他真的是天煞孤星。
郁夕珩站在天台入口处,并没有向前走。
司扶倾用最古老的方式煮药,拿着扇子扇了扇火,控制着火候。
她敏锐地感觉到,男人身上有一股沉郁的气息。
“怎么了?心情不好?”司扶倾在他身边坐下,犹豫了一会儿,“要不然,我给你摸摸头?”
郁夕珩神情一顿,他抬起头,对上女孩的狐狸眼,忽然笑了起来:“只是摸摸头?”
“有头摸都不错了好不好?”司扶倾瞥了他一眼,“一般人我都不给他摸头。”
头是一个人的弱点,和背一样。
她常年在刀尖上行走,不会把弱点暴露出去。
司扶倾又说:“我给你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郁夕珩抬起手,半晌,还是落在了她的头上。
她的发质很好,柔软宛若绸缎。
他心中也是一片柔软,低笑了一声:“嗯,摸摸头。”
翌日早上,墨晏温和大长老出关,成功地完成了第二和第三枚惊鸿无影针的制作。
三枚惊鸿无影针,足以巩固墨家的地位。
二长老匆匆前来,恭敬:“大哥,家主。”
大长老点点头:“我和晏温闭关这几天,没出什么事吧?”
二长老沉默不语。
大长老心里一咯噔:“出什么事了?”
“大哥,家主,你们先到这边来。”二长老没直说,“有人在等你们。”
大长老和墨晏温对视一眼,跟上二长老,很快来到了墨家的永安殿。
永安殿这个名字取自大夏旧时都城永安,是上千年的建筑了,以前胤皇曾在这里批改奏折。
两人刚踏入,郁夕珩声音淡淡:“来了。”
大长老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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