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己听赫连氏说解药方子在扳指里时是一样的心情,将他袖口里的手掌轻轻一勾:“若真下决心至你于死地,也不会将方子放在指环里……宫里的女人太难做了,各式各样的难,她也没办法。”
他知道她是让自己心里好过些,心里有仇恨的人,赢了别人,也输了自己,永远快活不起来,可她不知道,有了她的那一日起,别的难处真的已算不了什么。
他俊朗的脸肌松弛下来,反握住她手,将她拉到颈边,低声:“你放心,本王没那么脆弱,你也永远不会过那样的生活。”
她当然知道他没那么脆弱,只心疼他从小到现在的经历罢了,傀儡散的特殊毒性让他养成泰山崩于顶都波澜不惊的性情,可有时她还是挺想他怒吼咆哮一场,才能泻出心头恶气。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我信你。”
雨势不见弱,又下大了,齐怀恩见时辰不早,在旁边催了两声。
夏侯世廷将她放开,她轻声道:“母嫔虽被押进延寿宫,皇上却没让外人知道,说明还是半信半疑的,等过了今儿的气头,我会伺机劝谏。”
劝谏,呵。
天子岂会容皇嗣鱼目混珠,何况还是夙敌外族的血脉?就算只是怀疑,也不可能放过。
皇子那么多,怎会差自己一个?若是混肴了皇室血统,却是千年的罪人。
这一次,别说之前的功绩会前功尽弃,便是王爵地位恐怕都难保。
可她愿意跟自己内外一心,携手进退,他又怎么能摧毁她的信心?
他轻抚了一下她额前秀发,神色不动,含笑:“好,就看你的了。”看着她离开了视野,方才转过身。
施遥安扬起车帘,却见他驻足,抬起头:“要变天了。”
可不是,暴雨没完没了啦,歇一会儿又下起来,施遥安正想要回应,再看自家主子的神色,悟了过来。
此变天,非彼变天。
“赫连允是明天上午出京返北吧。”
“是的,三爷。”
他目色微敛,轻喟一声:“雨多路滑,道途难走,四处涨水淹河,需用舟船,北人不适应水路,就由礼部尚书、鸿胪寺卿等部长官携本王三千亲兵一路护送赫连允的队伍北上吧。”
手上尚有摄政权未除,此刻只能先发制人,拿来一搏。
沿途送使臣回国,彰显大国风度,是再正常不过的外交礼仪。可施遥安却明白了三爷其中的另有一层含义。
也好,养兵前日,用兵一时。
这些日子,三爷除了理朝上事,更是频繁下营地,加上之前的晏阳之乱,以及利用专城副都统的职衔便利,几次带兵来回长川郡时的私下互动,早在皇子亲兵中竖立了威望,让不少原本对这名主子持观望态度的兵将都不无折服,死心塌地,已经是可堪用的亲卫军队。
施遥安正想着,只听他声音又飘来:
“另外,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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