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在他身上,就此死去才好。
可是这美好之上,却是纵横交错的伤痕,或深可见骨,或位置刁钻,让人看着就倒一口凉气,惊叹这人是如何活下来的。
没人知道聂青桑经历过什么。
当他红衣黑袍面如霜雪,持着长剑,眉若寒月站在那里的时候,你能看到的就只有那个强大无匹的昭国国师。
昭国不可无国师一日。
这不是空话,那宫墙后的人,是所有昭国百姓心中的信仰。
只要他在,昭国便一直都在。
而昔日的昭国国师,这会正眯着眼睛伸着懒腰,浑身舒爽的叹喟,“这宫里的御医果然厉害,就这不知名的草药汤子一泡,就跟那醍醐灌顶一样——舒服!。”
他笑看着百里泷,“你要不要也一块进来泡泡。”
聂青桑眯起的眼里像乘着两汪掺了蜜的烈酒,余味之下潋滟着重重蜜光,让你那怕知晓这酒辛辣穿肠,却还会被那甜,丝丝蛊惑。
百里泷退后一步。
这把自己倒进白玉杯,还招呼人品尝的义父实在……
“水快凉了,我去给义父拿换洗的衣裳。”
百里泷落荒而逃。
聂青桑看着一旁架子上放着的白色里衣,这里不就有,怎么还出去拿?
百里泷吹了冷风,定了心神好不容易捧着他义父惯爱穿的红色,从屏风后面进来的时候,正好瞧着聂青桑将那白衣拢上肩头。
墨发被他从衣领里拉出,漏出颈后几欲隐于发间的一丝情红,那是他情动狂妄放肆时,唯一敢留在那人身上的痕迹。
仅仅一丝,也让他如玷污美玉一般愧疚悔不当初,可如果再来一次,他觉得自己还是会那样做的,毕竟那样攀着他细细呜咽,只能紧抱着他的义父,只有他一人见过。
百里泷急忙垂下了眼,唯恐眼中肆虐情绪被人窥探。
他是从未见过他义父穿白衣的,总觉得那样冰冷的人若是再穿上白色,总归是会更加霜雪催压冷漠疏远,可事实上并不是。
那平平淡淡的白色,在聂青桑身上却像松间白雪,晨间梨花出尘脱俗的厉害。
尤其当他眼中氲满光亮,唇边荡起梨涡,“我刚才就想给你说了,这里就有现成的,怎么你还出去拿?”
“我以为义父喜欢这朱红之色。”
聂青桑没什么喜欢不喜欢一说,他穿衣服从来都是随便,有的穿就不错了,那还能挑三拣四,“我穿这朱玄衣难道不是因为这是昭国皇室的颜色。”
聂青桑浅笑,“我倒想还问问你,身为国君怎么一身银白?”
百里泷心中惊诧,那圆睁的凤眼反倒显得有些傻气,“我确实……不知道。”
聂青桑一愣,“我也没告诉过你?”
百里泷突然想起,印象里他也就登基那天穿了那身朱玄二色的衣裳,那天聂青桑执着他的手,将他从那长长的宫阶底下,踏着红毯一步一步牵着直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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